身體對周邊失去知覺,精神融到另一個世界某人的體內,以全新的視角去感受自己從未涉足的地方。
在王輝看來,便是暫時性的“奪舍”,即有些人說的“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許琨和尚沒能按計劃去那個修禪世界,而是進入了外界一個“幸運兒”的身體,學了一堆裝X用的半吊子嚶語單詞,以及一堆網絡熱梗就回來了。
想必是由於微型小人兒的精神力和外界人的相差太遠,這次【無相境】的旅程讓許琨和尚性情產生了明顯的扭曲,俗稱便是成了神經病!
智熄禪師費了不少心思,才勉強把這位愛徒引導回相對正常的程度,卻也僅僅是“相對”罷了,其已喪失了繼承守護者職責的資格。
智熄禪師把【束手禪】教給許琨和尚,讓其戴上特製的機械外甲,壓制力量的同時也是在約束心性,將風險限於可控的範圍內。
當然,許琨和尚去感受了一趟外界,學到的也不光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還自創出了一種名爲【鐵山靠】的神通,威力頗大!
智熄禪師對此十分惋惜,若其能保持神智正常,很有機會逐步成長爲超越他的一代守護者!
遺憾的是,禪壇實在沒法讓這麼個“唱、跳、rap唸經”的神經病做主…
智熄禪師之所以拼命阻攔王輝來這個空間,便是怕實力強大的此人也經歷與許琨和尚相仿的事情。
變成神經病在禪壇發起瘋來,誰能製得住他?恐怕整個夜盛都也要生靈塗炭!
儘管在使用【無相境】期間身體無法移動,但此過程裏,使用者和這個水壇是連爲一體的。
旁人想趁機搞點什麼手段都做不到,智熄禪師壓根想不出擊敗王輝的方式,畢竟連他引以爲傲的【靜禪】都毫無效果…
一念及此,智熄禪師便暗暗後悔。
早知道就該在許琨和尚纏着此人時,悄悄把後面這空間挪個位置、錯開入口…
可憶起王輝輕鬆手撕【芥子須彌】的樣子,即便挪走了空間,估計也遲早會被找到吧?
畢竟【無相境】瞧着小,實則是很難移動的,智熄禪師得做大量的準備工作才能完成,對方來勢洶洶,哪兒會給他這種時間?
智熄禪師苦着臉不再言語,而王輝站在水壇旁,捏着下巴思考。
此物能讓機械世界的人溝通別的微型世界,甚至連外界都能關聯…
就算一人一生僅限一次,效果也毫無疑問是很強的!
如此奇特的東西,居然不是傳承聖物?王輝總感覺有什麼玄機藏在裏面。
但他用【永恆之眼】觀察,也僅能在水壇內看見一片混沌虛無,彷彿在與多個次元的氣息糾纏共鳴,其餘就看不出什麼了。
王輝很好奇,他這樣的“非生物”投影之軀,如果使用【無相境】會出現何種狀況?也會被弄到別的世界體驗生活嗎?
“這東西怎麼用?”
聞言,智熄禪師立刻搖頭:“老衲不知!”
眼看王輝伸手探向水壇,智熄禪師表情變得緊繃,不着痕跡地準備雙手合十施展禪學神通!
不過王輝的手最終沒有按向水面,而是在水壇側邊摁了摁。
蘊含“荒野之神”氣息的源質烙印下來,即便隔着小空間,他也能隨時感知到此物的準確位置和狀態。
王輝的本意是想把這東西帶走慢慢研究的,可在觸碰到時就察覺到不妥。
【無相境】底部紮根在這個小空間裏,而小空間又緊緊依附着旁邊的大空間。
想將其完整剝離下來,靠“大力出奇跡”太容易出岔子,萬一出現創傷就得不償失了。
既不是傳承聖物,這東西在王輝眼裏便等同於是個玩具。
若他能借此前往別的世界、學到些新奇的知識,或許會對增強實力、提升生命層級多點啓發。
但問題在於,此物轉移的不是身體,是精神。
而王輝的投影之軀和本體是共用精神的!
也就是說,一旦使用【無相境】的過程出了紕漏,對他產生的危險會比面對全部傳奇小人兒圍攻還要大!
機遇和風險並存的東西,王輝暫時沒打算親身嘗試,得儘量想個穩妥一點的法子。
他看向旁邊眼神糾結的智熄禪師:“這不是我丟失的那件東西,不過可能存在某些關聯,所以我留了印記,偶爾會過來看看。”
頓了頓,王輝補充道:“如果禪壇能找到那件東西,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報酬。”
卻見智熄禪師淡然一笑,豎掌說道:“施主,禪壇向來與世無爭,和夜盛都少量俗家人士的來往,也只爲了維持組織運轉、保障衆僧安心守護【無相境】。
出家人,物慾不重,不會因貪圖得到報酬就任人驅使的…”
其剛說完,王輝悠悠開口:“報酬是,你沒看過的一百本經書。”
“…此話當真?!”
智熄禪師的淡定神色頓時變了。
他對禪學的鑽研極爲熱忱,先代【無相境】守護者們留下的禪學書籍,他已翻閱過無數遍。
當年智熄禪師精神遊歷結束,也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所學所思詳細記錄成書,以便往後的禪壇僧人們閱覽。
他本還想着去世前,能看看下一代守護者帶回的禪學知識,結果被寄予厚望的許琨和尚只帶回一堆精神垃圾,唸經都變得怪腔怪調…
“自然當真。”
王輝在隔壁那屋裏時,視線一掃就知道書架上的經書全是陌生標題。
禪壇若真能幫他找到傳承聖物,他費些力氣復刻一百本外界經書做報酬,也是完全值得的。
“那…”
智熄禪師捻着鬍子思量一會兒,頷首道:“老衲盡力而爲吧…
施主實力非凡,所用手段也是老衲聞所未聞的,難道…施主並非此方世界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