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可我昨夜跟他們約好今早送他們去,爲何他們會不告而別?他們是幾時走的?”
他搖頭:“你醒來前走的。”
“你又是何人?”
“在下徽州人士。”
見他神色無波,喬心圓眉心一皺,她是親身體驗過這符的作用的,可怎麼感覺,對虞衡之……無用?
他又道:“雖然在下並非什麼好人,可我對姑娘並無惡意。”
“你說自己不是好人,對我沒惡意,你這話你自己聽聽,都自相矛盾了,你爲什麼會救我?”
她越發警惕,想後退,想跑,可是驚覺面前人功力高深,如果這聽話符當真對他無用,自己恐怕根本跑不掉!
額頭涔涔汗珠滲出,喬心圓緊盯着他道:“你是何目的?!”
“唔……在下想求娶喬姑娘爲妻。”
喬心圓聲音一噤,打量了一番少年。
說實話,虞衡之挺好看的,烏髮雪膚,眉眼精緻,可以稱得上是漂亮的程度。她對好看的人事物,一向很有包容心,可根本沒想跟他搞對象,只覺有些毛骨悚然,剛認識一天,他卻說要娶她??
“你在說謊。”
虞衡之反問:“我身上貼着喬姑娘的聽話符,怎會說謊?”
“你怎麼知道這是聽話符?我又沒告訴過你。”
這時候倒是聰明瞭,虞衡之的語氣始終平穩:“在下行走江湖,自然認識這簡單的符咒……喬姑娘爲何篤定我說謊?我一直聽姑娘的,在說實話,不然,喬姑娘這聽話符,豈不是假冒的?”
“符是真的。”這點喬心圓是可以確定的,可是……
“那碗米飯,這種上好的大米,這裏怎麼會有,而且……”獵戶夫婦又離奇消失了,倘若符無用,那子衡又一動不動,是在捉弄自己嗎?沒道理啊!
倘若符有用,他說的理應都是實話,那麼獵戶夫婦……應該真是去看郎中了。
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她雙眼睜大:“你是不是那個該死的少城主?”
“……不是。”
喬心圓勉強冷靜:“那你就站在這裏,站一天、不,站兩天不許動。”
她說完,也不要聽話符了,轉身就跑,忽地又想起,回身從他手中捋下戒指。
她讓子衡打開納戒:“我借點靈石。”
“借?”他又笑了,這個字眼再次刷新他對這個小姑娘的認知。
喬心圓板着小臉,一抿脣:“我不會還你的,你就說借不借吧?!”
喬心圓怒瞪着他給自己壯膽,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打劫一個壞蛋嗎!
“哈哈哈哈,好,我借給你。”虞衡之下巴揚起一點,嘴脣帶着弧度,“你將戒指給我。”
怎麼可能還給他?她又不傻。
喬心圓搖頭:“你做夢。”
“那喬姑娘說,在下不能動彈,如何將靈石借給你?”
喬心圓有些犯難,她望見子衡那精緻的、帶着少年意氣的面容,頓了頓道:“好吧,那我允許你動一根手指,多一根都不行!”
虞衡之垂眼,表示同意。
“你休想耍花招,刀槍不長眼,我殺起人來,連我自己都怕……”她手持匕首,用一張完全無法兇起來的臉蛋,用生平最最冷漠的嗓音,顫抖着手將戒指靠近他。
他:“夠嗎?”
“……謝謝!”喬心圓一把奪走他的戒指,匆匆從地上撿起二三十來枚顏色不同的靈石。
喬心圓撕下符紙,正要跑路,卻聽虞衡之道:“你爲何不殺我?”
喬心圓沒接話,把靈石揣好,這東西可以修煉,恢復體力,她多帶點在身上,方便跑路。
虞衡之目光中燃起了他自己也不懂的東西:“喬姑娘,你現在不殺我,會後悔的。”
“……你想死你就自己一頭撞死行嗎。”她連一隻雞都沒殺過,遑論殺人。
而且對方……雖說不懷好意,但好歹救過自己,真說害她什麼,好像也沒有,現在她還打劫別人靈石。
喬心圓第一次幹這種事,心慌地揣着若干靈石麻溜跑路,身後,傳來虞衡之淡然的聲音:“你跑不遠的。”
她頭也不回:“這要你說!”
被捆在樹上的虞衡之被她猖狂的模樣逗笑,口中倒數:“十、九……”
這是他給手下的暗號。
給她十息時間,看她能跑多遠。
“五、四……”
喬心圓只來得及跑出去十幾米,就被一堆灰袍人團團圍住了。
他們身上的穿着……太眼熟了。
是城主府的人。
她一臉震驚。
“你們!你們怎麼會……”
既然城主府的護衛在這裏,那子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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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心圓回過頭,看見了朝自己笑的子衡。她愣住,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被玩了。
“你不會就是那個……少城主?”
喬心圓聽見自己聲音都在發抖。
虞衡之鼻音嗯了一聲,看向她抖成篩子模樣:“不錯,我是。”
喬心圓要暈過去了。
她想起來趙婉孃的腿了。
她只是懷疑他有點問題,可是根本沒想到,眼前少年就是那個死變態!
喬心圓嘴脣一抖,睜大眼睛看着他,發現他還在笑,真的氣哭了:“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她從不罵人,竟連一句髒話都說不口。
“瀧兒,”虞衡之看見她真哭了,頓了一下,“你跟我回家吧,他們不會爲難你的。”
喬心圓停頓住:“你叫我什麼?”
這是夢境中,白若口中的,自己的本名。
虞衡之認得自己。
她意識到了。
“你……你到底爲什麼抓我?我長得像誰?畫像是誰?”
她話音落,自己就想到了答案。
昨日,虞衡之已經問過多次有關她姐姐的事,當時她沒想到這個。
現在,虞衡之的答案也是:“你是白若的妹妹。”
“我不是。”喬心圓直接否認,左右看了幾眼,怎麼這麼多人……她手裏的刀子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