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花瓣也被雨水打溼了,顯露出一副被摧殘的很可憐的模樣。
榻上墨發纏繞,靡亂般垂落牀沿,地上還落了幾件皺巴巴的雪色褻衣。
煙煙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白色中衣,謝懷衣半支着身子,一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則輕柔搭在她胸前,捻着那根細細的帶子纏繞着指尖,來回打着轉兒。
他此刻內心很歡喜,嘴角微微勾着,眼尾微挑,周圍泛着絲絲紅意,面上儼然一副魘足撩人的神色。
煙煙伸手握住那隻胡作非爲的手掌,那隻手很好看,指骨分明、乾淨修長,漂亮的如同精心雕琢後的白玉,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不過這人表面上一副清清冷冷、禁慾剋制的模樣,瘋起來怎麼會那麼要命呢?昨晚煙煙的腰差點沒被這雙漂亮的手給掐斷。
“嗯?你醒了?”
他的手被煙煙抓住了,也沒有掙脫,反而主動湊過去親了親煙煙的脣。
說話的時候鼻音有些濃重,聲線聽起來略帶些沙啞,像含了沙子,透着股兒懶洋洋的倦意。
煙煙腰身痠軟無力,不是很想搭理他。
她支着身子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只隨意套了一件他的裏衣,這件衣裳過於寬鬆了,腰間的帶子還被解開了。
她一動,便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膚來,以及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斑點痕跡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煙煙聽見身後的氣息似乎加重了不少,手又慢慢伸過來了。
她攏着衣襟輕輕推了他一把,這人簡直不是人,哪有人這樣啃的?肩上、胸口、腰上全是這種青青紫紫的印記,她略微伸手,纖細白皙的手腕上也全都是的,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還以爲被什麼蟲子咬了。
好個…無恥的,道貌岸然的劍修道長。
煙煙深深瞧了人一眼,心想下次可不能再這樣放縱了,得好好教導一番纔行。
便微蹙了眉,伸手遞到他眼前,露出些許委屈懊惱的模樣,“大人以爲這是豬蹄嗎?身體上的……也就算了,手也啃成這個樣子,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謝懷衣可能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他輕咳了聲,將人攏在懷裏,語氣有些不自在,“生氣了?”
不等煙煙點頭,便立刻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不好,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反正認錯的態度是很積極良好的,不過下次依舊再犯就是了。
煙煙想了想,這人可能還是有改正的空間的,便靠着他的胸口,尋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聲音微啞的似乎沒什麼力氣,“大人說到能做到嗎?”
謝懷衣湊近人,很老實的保證了,“自然是能的。”
煙煙又偏頭看過去,“那你把那個塗上去就可以恢復原狀的藥膏給我,我要把這些印子全部遮掉……”
謝懷衣好半晌沒說話,他低頭看着煙煙,手指觸摸到她肩上那層薄薄的白色布料,微微使了點力氣,便扯落了一層布料,露出肩上青紫的痕跡。
緊接着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其實挺好看的,畢竟……也費了一整夜的時間,很辛苦的,留着好不好?”
他這話說的倒是挺輕巧的,又不是印在他身上的,煙煙看他那臉龐微紅的模樣便知道這人是什麼心思了。
她有點牙癢,便轉過身去,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想給他也留下幾個這樣的印子,結果沒咬破不說,還硌到了自己的牙……
謝懷衣聽到她細微磕到牙的聲音了,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來回瞧了一圈,想讓她張開嘴,“讓我瞧瞧,有沒有咬疼?”
煙煙眼眶有些潤澤,捂着嘴脣,不想讓他碰。
謝懷衣抱着人又親又哄的安慰着,“乖,你張開好不好,就一會兒,讓我看看裏面有沒有受傷?”
猶豫了片刻。
那張嫣潤輕薄的嘴脣試探着張開,謝懷衣仔仔細細瞧了幾眼,手指碰了碰那一排整齊乾淨的小白牙,裏頭沒受傷,就是舌尖有些微紅,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受傷。”
謝懷衣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很溫柔的,耐心解釋着,“你知不知道的,我的身體經過三次雷劫,最後一次九道天雷早就將身體淬鍊的非同尋常之人了。”
“你剛剛一口咬上去,我還沒來得及卸下身上的靈氣防禦,你也不怕磕壞自己的牙?”
煙煙聽了這話纔開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臉皮那般厚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謝懷衣見人笑了,也跟着露出笑容,然後卸下週身靈氣,將手指遞過去,“好了,煙煙不高興的話,可以咬這裏……”
“還真的咬啊?你是什麼品種的小貓崽轉世變的?”謝懷衣忍不住撲倒人,將人按在懷裏一番揉弄,笑的一副眉眼如畫的神仙模樣,“煙煙,這麼乖很容易被欺負的……”
煙煙被人壓的嚴嚴實實的,鬆開他的手,又抵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起來。
謝懷衣初嘗風月,正是癡纏眷戀的時刻,哪裏肯鬆手。
他摟着煙煙的後背,將腦袋埋進她的脖子裏,嗅到她髮絲間淡淡的香氣,將人摟的更緊了,“怎麼這麼香?”
他鼻樑碰着她的肌膚,似乎有些好奇,吻了吻她的肌膚,“你身上好香,抹了什麼胭脂嗎?”
煙煙也沒薰香的習慣,估計是頭髮清洗之後殘留的味道,便回他,“草木的氣味……”
那人搖了搖頭,鼻尖蹭着她的肌膚摩擦着,引起肌膚上的一陣顫慄,“不對,不是草木的味道……”他又湊到煙煙胸口的位置,手指在那兒輕緩揉了揉,“不一樣的,好像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淺淡的、很微弱的花香味。”
煙煙盯了他半晌,莫名覺得很無語。
這人真是不要臉,那裏能有什麼香味,分明就是想襲/胸。
煙煙拍開他的手,對方也老實鬆開,身體緩慢往下移,然後埋首進去,“真的是這裏,味道更濃一些了。”
煙煙伸手推他,手腕反被人握住了,按在被子上動不了,“大人你能不能正經點,別再亂揉了。”
那人微蹙了眉,接着一本正經的擡頭。
頂着那張標準的仙家道君的清冷系長相,眸色認真的看着她,“也就這點愛好了,煙煙…稍微體諒一下好不好,嗯?”
煙煙:“……”
這人在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嚴肅,她會以爲是在做一件十分高深莫測的大事。
謝懷衣撫摸着她的腰身,那隻白皙瑩潤的手掌似乎不太肯停歇,這裏揉揉那裏捏捏的,“很軟,煙煙……你怎麼那麼軟的?”
他還挺會描述的,“嗯,像那種剛出生不久的稚嫩幼獸,全身上下都是軟綿綿的,沒有骨頭似的,我都不敢用力,怕弄傷你……”
煙煙不想回答這棵老鐵樹的好奇心,大概是禁慾多年,這一朝嚐鮮,所以有點憋不住了。
他摸着摸着有些意動了,身體緊密貼合着,低頭吻住了煙煙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哄着人,“我昨晚…顧忌着,所以,只做了一次,現在……可以嗎?”
煙煙瞪了對方一眼。
這人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勾人。
謝懷衣得了她一個飛眼,就當她是同意了,因爲底下挺立的更明顯了,正要俯身下去,卻被人抵住了嘴脣。
那人眼底有些溼潤,眼尾處染了一層淡薄的紅暈,一副溫順柔弱的模樣,摟着他的脖子輕柔出聲,“仙君大人,真的想要餓死你家貌美如花的煙煙小娘子嗎?”
謝懷衣嘴角忍不住彎起,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喊我什麼?”
煙煙湊近他的臉,呼吸清淺的,縈繞在耳畔,“夫君大人……”
“……夫君?”凡間成婚後男女之間的暱稱。
謝懷衣的耳垂泛起一絲淡薄紅暈,摟着人坐起來,壓抑了好久,纔將心底涌出的情緒剋制下去。
然後伸手捏住她的手指,面色極爲平淡的應了聲,“嗯…還不錯,再多喊兩聲來聽聽?”
嘖,假正經。
…………
謝懷衣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去給他家溫柔又貌美的煙煙小娘子做飯去了,畢竟昨夜體力消耗太大。
等他回來時,煙煙還沒起來,攏着被子坐在牀鋪中間,烏黑的髮絲傾瀉了一身,顯得愈發柔弱。
謝懷衣心中柔軟,便又上前伺候人換衣服,他現在倒不臉紅了,就連素色裏衣都幫她準備的整整齊齊……
一邊伺候還不忘記低聲教導人,“何時變得這般懶惰了,衣裳也不肯自己穿?”
“若是讓師兄見了你這樣子,定會罰你抄寫符文的,如何還在望塵峯修煉,嗯?”
“大人說這些話什麼意思?”
謝懷衣揉了揉她的腦袋,也沒仔細說,就隨口一提,“上次跟你說過的,忘記了嗎?”
最後又十分耐心的替她套上鞋襪,一番動作下來,讓煙煙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廢人了。
穿完後還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眉眼,煙煙也沒拒絕,反倒伸手碰了碰那白玉似的臉龐。
目光最後落在他眉心的那道血線上,心裏有些懷疑,那顏色似乎比上次更深一些了,豔麗的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