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女兒美不美 >43.43 我也要學
    此爲防盜章  哨卡檢查的時候, 嚴蕾閉着眼睛, 彷彿睡着了一般。

    因是加班車, 所以司機一路上都在帶客。

    這也是行業潛規則了,凡是司機自己在路上的拉客收入,全部歸司機自己所有。

    除非是節假日,其他時間只要這現象不嚴重,公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沒了車站嚴格的安檢審查,難免就會有漏網之魚。

    司機本來以爲沒什麼大事,卻沒想到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居然牽了條狼犬上車。

    路過嚴蕾的時候,她才順勢睜開眼睛。

    一雙桃花眼裏還殘留着睡意, 在看到這些警察時,她還恰到好處地驚慌了下。

    卻沒想到警犬居然不走了。

    “女士,麻煩你配合一下。”

    嚴蕾起身的瞬間, 警犬後腳一蹬, 躍上了嚴蕾內側的空座位。

    黑漆漆的鼻頭一番探查後, 警犬跳到座位下面, 對着前座下面的空隙狂吠起來。

    一個警察上前,手伸到座位下面,一番摸索後,果真掏出了個香菸模樣的長盒子,一打開, 裏面全是白麪樣的東西。

    嚴蕾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 就知道她又要被耽誤時間了。

    果不其然, 在看到這些白米分之後, 車上所有乘客都被要求下車,一一排查後,居然沒有發現什麼身份可疑人物。

    這回司機是真慌了。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警察低頭記錄着情況:“我們會回車站調取最近所有班次的乘客信息。”

    司機臉上的輕鬆還未來得及展露,就猛地想起了什麼。

    嘴脣囁嚅半天,走到一邊摸出一根菸。

    嚴蕾自然知道他在愁什麼,路上可以拉客,但是出了事全是司機負責。

    拉的那些客可不會告訴司機自己的具體信息。

    司機手抖得連煙都拿不穩了,嚴蕾移開視線不再多看。

    目光清淡地掃過被迫下車的乘客,每個人臉上都表現出不同的神色。

    焦慮,憂慮,以及事不關己地漠然。

    靠着多年學醫的經驗和絕佳的視力,嚴蕾眯眼朝着隱匿在人羣裏的一箇中年男人看去。

    剛剛警察在他身上發現了些針眼,但卻被他以有三高每天都要注射胰島素爲由解釋過去。

    甚至他還掏出了自己的藥物給警察確認。

    時間有限,化驗科的結果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沒有直接證據,警察更不能強制扣留。

    嚴蕾收回視線的時候,不期然和那男人撞了下,對方露出一個長輩的笑容,讓嚴蕾覺得不適。

    隔着南城的霧氣朝遠處看去,連綿不斷的羣山起伏,據說離這兒不到五十公里就是國境線了。

    一番盤查過後,乘客們留下個人聯繫方式後便重新上車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嚴蕾終於抵達了平市車站。

    車站外的夜市攤位早已支起來,手推車三輪車排列過去,每輛車上都有個光線充足的燈泡,組成了別緻的路燈。

    嚴蕾買了個米團,順便問了攤主哪家旅館比較靠譜。

    昨晚的經歷她不想再來一次了。

    辦好了入住手續後回到房間,剛打開電腦,就收到了越影的郵件。

    除了一個外,倒是不符合她的一貫性格地多問了句,問她去南城幹什麼。

    嚴蕾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敲着鍵盤。

    打了一行字後,又全部刪掉。

    來幹什麼

    她也不知道。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回。

    次日一早,她帶着所有證件前往平市醫院應聘。

    作爲市級人民醫院,理應是不缺人才的,但是平市亂了那麼多年,哪裏有人願意來這裏。

    所以嚴蕾的應聘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了,在嚴蕾拿出一堆看不懂語言的獎項證書之後,醫院領導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得知嚴蕾暫時沒有住處後,當即給她安排了一間單人宿舍。

    但事實上,嚴蕾的專科卻是清閒的很。

    平市的年輕人都往外跑,要麼跑到大城市,要麼跑出國境線。

    心胸外科又是個技術性極高的專科,真的有這方面需求的,又哪裏會來本地的醫院開刀呢。

    醫院領導也不是傻子,嚴蕾來這兒簽了三個月的試用協議,三個月的試用期工資不高,等學校開學了,他們還打算給她安排個在他們醫院附屬院校教課的職位。

    科室效益不高,爲了保證醫生的養家餬口,自然要給他們創造更多的經濟來源了。

    平市人民醫院的宿舍樓是新建的,嚴蕾分到了一個單人間,不大,但是牀桌櫃俱全,還配置了個小陽臺,既可以晾衣服又可以自己開火。

    每個樓層都有自己的浴室,環境也是乾淨整潔。

    放好了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後,她便去了附近的超市,準備添置點洗漱用品。

    超市裏人很少,嚴蕾一個人推着購物車,整片購物區除了她以外,再無二人。

    結賬的時候倒是遇到了熟人。

    昨天那個中年男人就站在出口那兒,手裏夾着根菸,火星明暗,很快就有另外的人走到他面前。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交流什麼。

    “一共五百六。”

    嚴蕾回過神來,掏出張銀行卡付賬。

    拎着幾大袋子的東西,哪怕醫院離的很近,但是她也覺得夠嗆。

    路過那兩個人時,她故意放慢了腳步,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卻不料那個中年男人居然主動掐滅了菸頭,對着她又是一個和善的笑容。

    “我們給你搭把手吧。”

    嚴蕾有些意外。

    “都是坐過一輛車的,那就是緣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嘛。”

    嚴蕾:“麻煩你們了,我就住在對面的醫院裏。”

    醫院安保還是不錯的,也不怕他們有什麼問題。

    兩個男人四隻手,最後留給嚴蕾的只有一個小袋子。

    走到宿舍樓下,兩個男人很有眼色地停下腳步,擦了把頭上的汗。

    嚴蕾掏出兩水:“謝謝你們了。”

    見中年男人接過,跟着他的那個小夥子這才道了聲謝後,也伸手接水。

    普通的一個動作,硬是讓他做的恭敬得很。

    “我們就在對面開飯店,有空可以來坐坐,給姑娘你打個折。”

    嚴蕾笑着道了聲謝。

    等兩個人離開,嚴蕾才搬着這些進了電梯,在按下自己的樓層後她又多按了幾個數字。

    見她一個人搬了那麼多東西回來,看宿舍的大爺都覺得驚奇。

    “嚴醫生,你一個人怎麼不喊我們幫忙啊”

    嚴蕾笑着回:“剛出來就遇上兩個開飯店的,幫我搬過來的,就沒麻煩大爺您。”

    “那就好,但你一個女娃子,以後多留點心,醫院附近好一點,離遠了可不能誰都相信。”

    嚴蕾答應了聲,進了自己宿舍。

    收拾完了一切,屋裏已經暗下去了,一停下來,冬日的寒意便順着腳底往頭頂鑽。

    偏偏衣服已經汗溼了,之前渾身冒火還沒什麼感覺,眼下只覺得下一秒就要凍僵了。

    南城的冬天潮冷的很,嚴蕾不敢太過挑釁,便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熱水順着頭皮留下,熱氣蒸騰,周身毛孔舒張,冰涼的冷白皮很快通紅。

    洗完澡出來,便覺得胃裏空落落的。

    實在懶得折騰,又不想喫乾巴巴的麪包,想了想還是吹乾了頭髮披上衣服,下樓去對面的飯店解決。

    出了醫院才發現,這兒白天和晚上完全是兩副模樣啊。

    每家店門口都支了好幾張桌子,因着外面天冷風大,店家還在外圍拉上了塑料布,寒風吹得鼓鼓的,像是藏了什麼妖怪。

    嚴蕾站在路邊看過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抉擇。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佈置,店裏的火爐就架在外面,紅色的火苗舔舐着鍋底,掌勺的大多都是膀大腰圓的男人。

    脖子上的圍裙都已經發黑了,油污和鍋灰粘在上面,五味俱全。

    “嗨,姑娘。”

    嚴蕾突然聽到一聲招呼,一轉頭就看見白天的那個中年男人,手裏拎着壺菜油,身後跟這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慈眉善目的。

    那中年女人見嚴蕾回了頭,“是來喫飯的”

    嚴蕾點了點頭。

    女人搓了搓手,臉上掛出和善的笑容:“要不來我家嚐嚐,剛開的店,乾淨。”

    最後還是跟着他們兩個進了他們家的店。

    果真是新開的,木製桌子上一點都沒有積年的油膩感。

    廳堂和廚房由窗口相連,一進店,男人便自覺鑽進了廚房。

    中年女人拿着菜單走過來,手在圍裙上抹了一把才翻開菜單。

    見女人這幅緊張模樣,嚴蕾倒是有些稀奇。

    點完了單,那女人臉上更加緊張了:“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嚴蕾笑着搖頭:“沒有,你們是第一次做生意吧”

    “你看出來啦”中年女人訕笑:“我以前只在地裏刨食,不過我家男人是見過世面的,你放心,他的手藝沒的說。”

    食客最怕進沒客人的店,有了嚴蕾這麼個客人,店裏也漸漸多了人。

    老闆娘忙了起來,也顧不上拘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