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爺。”還是司機沉穩, “回宅子嗎”
嚴蕾搶先一步:“去他住的地方。”
李赫嚥了口口水, 繼續努力縮小存在感。
司機是個熟知平市大小道路的, 從市中心到城郊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黑色車身隱進樹林之中,一路上除了引擎聲外,只有彼此的呼吸。
道路開始變得顛簸,嚴蕾幾次差點撞上車頂, 卻被陸堯單手護住頭。
等車輛平穩下來, 他又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掌。
目睹了這一幕的李赫深感慶幸自己一直對嚴蕾足夠客氣。
終於到達陸堯的住處,司機和李赫很有眼色地下了車, 獨留他們兩個人在車上。
“下車嗎”
嚴蕾一路生着悶氣,眼下陸堯主動開口,這一股氣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機會,“陸爺的地盤,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陸堯聞言, 也不多話,伸手搭上車門, 剛要推門,身後卻被人突然襲擊。
身體快過意識地做出反應, 回過神來時, 嚴蕾已經被他鉗制在身下。
眼裏閃過一絲懊惱, 剛要坐正回來, 卻不料嚴蕾藉着這個機會, 右腿一跨, 盤坐到他的腰間。
“下去。”
“我不。”
時隔六年, 陸堯又一次犯了頭疼。
準備去按太陽穴的手舉到一半生生僵住,嚴蕾臉上卻露出得逞的笑容。
“小陸堯,六年不見了,有沒有勾搭別的女人啊。”
陸堯的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下那塊肉已經在嚴蕾的撥弄下,敬禮問好了。
“下去。”這回語氣裏已經帶了隱隱的威脅。
可是嚴蕾要是怕他威脅,那他們就不可能糾纏了那麼多年了。
手指靈巧地撥開皮帶,準確地握住那一處火熱,眉目生春:“我就喜歡你這一副不甘被我的倔強。”
陸堯:“”
素了六年的身體實在太過於誠實,幾分鐘後,它便在嚴蕾手裏繳了械。
這次陸堯很有先見之明地趕在嚴蕾出聲之前抽紙擦乾淨她的手,又在她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狠狠地咬住豔紅的脣瓣。
嚴蕾睜着眼睛對峙着陸堯的兇狠,眼尾的得意讓陸堯看得頭更疼了。
分開的下一秒,陸堯便開門下了車。
嚴蕾跟在他後面,“陸堯,你生氣了”
“有沒有生氣啊有沒有啊”
不想她繼續問下去,陸堯只能乾巴巴地回一句“沒有”。
嚴蕾若有所思地“哦”一聲,“那你是害羞了”
“哎呀你害什麼羞啊,放心吧,再多來幾次你就又習慣了。”
陸堯不想說話,徑直走進堂屋。
這處宅子從外面看是傳統園林風格,但是內裏卻是西式裝潢,嚴蕾看着陸堯上樓,自然就要跟上去。
屋裏的香爐青煙嫋嫋,檀香鑽進人的鼻腔,輕撫着嚴蕾那顆快要失了方寸而躁動的心。
剛走到樓梯口,就冒出一個不速之客。
沒自己漂亮。
既然沒她漂亮,那她自然不會在乎。
越過她就要跟着上樓,但對方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你是誰,憑什麼跟着陸爺”
嚴蕾抿脣一笑,很是大家閨秀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矜持:“他是我男人。”
對方顯然被戳到了痛處,說話完全失了章程:“胡說,陸爺一貫潔身自好,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這狐狸精趕出去。”
嚴蕾餘光掃過門口,果真就有兩個人準備進來。
看起來這飛機場小丫頭在這裏還有點地位。
想到這,嚴蕾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自己不在的這六年,陸堯身邊的桃花又開始茂盛起來了啊。
“我看誰敢。”淡淡的四個字,自然唬不住刀尖舔血的男人。
就在嚴蕾準備朝對面這個小丫頭動手的時候,陸堯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滾出去。”
嚴蕾眼裏的寒意一秒散去,冰雪散去,內裏桃花再度瀲灩,“小丫頭,聽到沒有”
“陸爺是讓你滾出去”語氣已經氣急敗壞了。
“難道不該是無關緊要的人出去嗎”說話的同時,她故意瞥了眼退回門口的兩個男人,“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很重要”
“你,你”小丫頭顯然被嚴蕾氣到了,“我也是陸爺的女人”
“哦,是嗎”嚴蕾雖然還在笑着,但是神色卻已經冰寒:“那我問你,陸堯胸口的痣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哼,這麼低等的手段也就你這種不入流的狐狸精會使,想詐我,陸爺胸口根本就沒有痣。”
“是沒有痣。”
“我就說”話還沒說完,她的脖頸就被嚴蕾掐住。
深深呼吸了一口瀰漫在空氣裏的檀香後,嚴蕾這纔看向快要無法呼吸的人,欣賞着她眼睛裏的驚慌,“但是馬上就有了。”
說完,她便將小丫頭扔到地毯上,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推開陸堯的房門時,他正在換衣服。
全身只餘下一條內褲,背對着嚴蕾,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解氣了”
嚴蕾不說話,靠在門邊看着他扣好皮帶,再套上襯衫。
“頭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刀劃的。”
回答嚴蕾問題的同時,手上扣鈕釦的動作不減。
等他轉過身,嚴蕾方纔走到他面前,手指搭上剛剛扣好的襯衫釦子,猛地一扯。
沒扯開。
陸堯嘆了口氣,自己伸手解開釦子。
嚴蕾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挑開肩頭的襯衫,細細描摹他身上的紋身,再一點點地將自己貼到他的懷裏。
“還好沒有左青龍右白虎。”
“差一點。”
嚴蕾輕輕啃咬着他裸露的胸口,“道上有誰會像你一樣,天天在身上背個佛的。”
“或許吧。”
模棱兩可的答案,箇中卻隱藏了無數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