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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忘死

    正月十五一過, 本就不甚濃郁的年味散的乾乾淨淨。

    郭輝下了班回到自己住處, 打開房間, 陰冷之氣撲面而來,手在大燈的開關上頓了頓,終究是沒有開燈。

    屋裏死寂一片,沒有人說話, 也沒有人走動, 直到一聲子彈上膛,郭輝才皺着眉開口:“別把這種東西帶到我這兒來。”

    沙發上的男人笑了, 沙發旁的落地燈打開,映出了男人眼角的皺紋:“你還在怪我。”

    郭輝沒說話,冷着臉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站住”

    郭輝本不想搭理,但是卻被男人的兩個馬仔攔住去路。

    “你到底想幹什麼。”語氣裏滿滿的疲憊。

    “你跟我走, 不比你做醫生要輕鬆得多, 我葛洪孝一輩子就你一個兒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說話間, 葛洪孝已經走到了郭輝面前,“你又何必總是記着小時候的那些不愉快”

    郭輝冷笑:“我小時候很快樂, 我有阿爹阿奶, 我不用記得那個連自己親身父母都不在乎的父親, 我的養父養母也很好, 他們對我像是親生孩子一樣, 比你這個只管生的父親要好上千倍萬倍。”

    “但是他們死了”葛洪孝暴怒:“是你老子我親手殺得, 怎麼, 你要爲他們報仇來殺我嗎”

    “你以爲我不想嗎”郭輝剛要暴起,卻被那兩個馬仔按住,只見他額頭青筋猙獰,眼睛血紅:“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變成和你一樣的人,你已經罪孽深重了,我不能因爲殺你而讓他們失望,我和你不一樣”

    葛洪孝聞言冷笑,揮了揮手讓他們放開郭輝,自己蹲下拽起郭輝的短髮,逼着他和自己對視:“你真是被他們教廢了,不過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想通了來找我,你知道該怎麼找到我。”

    幾秒後,屋子裏終於恢復安靜。

    郭輝慢慢撐起身體,閉了閉眼再睜開,滿眼的狠色漸漸淡去,整個人疲憊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

    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但能決定自己要走的路。

    他和葛洪孝不一樣,他不可能拋棄父母,殺弟求生,更不會忘了養父母的慘死。

    他的靈魂早已灰敗,支撐他的只剩一道信念,他要看着葛洪孝的滅亡,只有這樣,他的靈魂才能安息,在這之前,他不能死,更不能讓葛洪孝對他漠視。

    那樣一個冷情冷心的男人,哪裏會在乎血脈親情,他看重自己的,不過是手腕和能力。

    葛洪孝離開郭輝的住處,身後的兩個手下便忍不住開口:“葛爺,三爺今天要被處決。”

    “我知道。”葛洪孝面色冷硬地上了車,許久後才又出聲。

    “阿兵,你覺得老三行程那麼隱祕,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阿兵想了想,誠實地搖搖頭。

    葛洪孝也不再多問,倒在看着他一臉傻樣笑了:“老三他就喜歡在身邊放聰明人,結果出了一個陸堯還不長教訓,這次直接把自己栽進去了。”

    又過了會兒,葛洪孝又一次開口:“阿兵,我老了,人老了就在乎這些兒女情長了。讓人去打聽打聽,那些人準備怎麼處置老三的遺體,想個法子,把他給我帶回來。”

    深夜,路上行人很少。

    易諾下了飛機攔了輛出租就往葛水鄉趕,連續忙了幾天幾夜,趁着這段時間,他狠狠補了一覺。

    車行到葛水鄉警察局的時候,他被司機叫醒,此刻天際連魚肚白都沒泛出,警察局除了值夜的人外一片冷清。

    易諾打了個電話給劉明,問他們現在在哪裏,得了地址後,便又讓司機往他們那兒開。

    劉明他們今天又守了一個晚上,毒販曾哥依舊沒什麼動靜。

    易諾和他們匯合後,劉明就把這幾天的情況如實彙報給了他,包括嚴蕾和她男朋友的事。

    提到那張紙條,劉明皺了皺眉:“不知道嚴醫生男朋友是什麼來頭,顯然他知道了不少事。”

    易諾捏着薄薄的一張紙,平靜地陳述了一個事實:“他姓陸。”

    劉明一愣,隨即補問了句:“那嚴醫生是什麼來頭”

    能和易諾差不多,難不成也是哪家的二代

    “大小姐,唯一繼承人。”

    王偉眼珠子都瞪圓了:“我的天啊,人家這才叫微服私訪呢。”

    這一傻話得來了易諾的一個爆栗子:“那我呢,我是啥”

    “您這是接地氣,接地氣。”

    王霄想得要比王偉多多了,嚴蕾來頭不小,男朋友自然也不簡單,在南城這塊地頭,陸這個姓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某個人。

    易諾看出了他的想法,懶懶地將紙條捲成長條,慢慢地用菸頭將它點燙成灰燼:“大差不離。”

    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這樣的回答讓劉明一時間不能確定。

    次日一早,嚴蕾睡意朦朧的睜開眼,全身上下疲乏的很。

    捶着腰下了樓,還沒找到陸堯在哪裏,就接收到了一道幽幽地視線。

    “嚴大小姐,知道造謠罪會被怎麼判嗎”

    嚴蕾掃了眼玉宜的方向,眯着眼睛坐到沙發上:“那你知道私造武器怎麼判嗎”

    玉宜正蕩着茶水,嚴蕾直接抄起茶壺把手倒了滿滿一杯子,引得玉宜對她怒目:“牛飲都比不上你糟蹋,這可是上等龍井”

    嚴蕾聞言又含了口茶水,砸了咂嘴後故意氣她:“這玩意明明是毛尖啊,被騙了吧你。”

    就在這時,陸堯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白眉,被我放在龍井盒子裏罷了。”

    臉被打得啪啪響的兩個人同時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陸堯也在沙發上落座,手下人殷勤地端上了三杯白水。

    “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麼收場啊”玉宜抱着開水捂手,語氣懶懶地。

    嚴蕾撅了噘嘴,不以爲然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收場不收場的。”

    玉宜聽了這話,恨不得將嚴蕾腦袋撬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什麼,但是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她便將目光轉到了陸堯身上,指着他給她一個準確答覆。

    “我也不想管。”

    陸堯的話讓玉宜想摔桌子走人,玉宜這個人是懶出名的,這件事情她本也是懶得管,但是最近風聲不好,她再懶下去就要出事了。

    “陸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玉宜越想越覺得不對,但看陸堯那副佛爺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

    既然問不出,她也懶得在這裏再耗下去,果斷走人。

    臨出門前卻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生生折返回來,“那個雙刀通緝犯利維坦被你抓了”

    陸堯點頭承認。

    “還有一個叫羅曼的狙擊手也被你抓了”

    陸堯依舊大大方方地承認,“抓的時候沒注意分寸,弄壞了他腦子。”

    這兩件事都是嚴蕾不知道的,現在一聽,感動得她恨不得以身相許,當即就淚眼汪汪地深情注視起了陸堯。

    玉宜看不下去她這副模樣,這次走得毫不猶豫。

    “陸大師,你這番恩情小女子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陸堯見嚴蕾又一次戲精上身,只想起身走人,卻被嚴蕾死死抱住脖子。

    無奈之下,他只能託着嚴蕾往樓上走。

    嚴蕾含羞帶怯地將頭埋在陸堯肩上:哎呀呀,一想到要和陸堯白日宣淫,她就激動地想去吹套子玩。

    等陸堯將她放到牀上,嚴蕾更是做出一副嬌弱如白花的小模樣:“陸大師,人家腰還有點酸,你輕點啊。”

    陸堯淡漠注視着嚴蕾那含情的小眼神,手上的動作不着痕跡,一點點將嚴蕾纏着自己的手腳盡數移開。

    等她察覺之時已經晚了,陸堯捲過一邊的被子,直接將她滾了進去,徹頭徹尾地包成了個蠶寶寶。

    嚴蕾氣得咬牙,兇狠的眼神恨不得將陸堯撕下一塊肉:“陸堯,你個混蛋”

    陸堯沉默接下她的怒罵,俯身輕輕落了個吻在她眉頭:“我出去辦點事,你乖點,別亂跑。”

    說完這句後他又抽出牀單,穿過嚴蕾身下,給她繫了個結。

    幾分鐘後,嚴蕾滿頭汗地從裏面鑽了出來,渾身火氣沒處發泄,又把臥室裏的東西扔了個亂七八糟。

    林娜走進來的時候,整個臥室已經是戰場一片了。

    小心翼翼地繞開障礙物,走到還在生氣的嚴蕾面前,她斟酌了詞句後纔開口:“夫人,您要不要出去玩玩”

    陸堯肯定沒吩咐林娜帶她出去轉轉,但是林娜害怕嚴蕾把自己氣出病來所以說林娜初來乍到呢,要不然她就該知道,嚴蕾只會把別人氣死,別人想氣死她除非活得比她久。

    嚴蕾本來氣的很,但是林娜這個建議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來這兒一半是爲了陸堯,一半是爲了帶回陸堯,眼下哪一樣都沒做成,她不能因爲兒女情長而耽誤事。

    想通了這一點後,嚴蕾便踢開腳邊的枕頭,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林娜跟上嚴蕾的腳步,盡職盡責地向她介紹起了周圍的景點。這幾年金三角地區在做產業轉變,眼下它已經是個旅遊景點了。

    忽略掉一些不穩定因素,還是有不少遊客想要來遊覽曾經的毒源地的。

    可是,嚴蕾對這些沒有興趣,“利維坦和那個狙擊手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此刻的嚴蕾,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我不開心我要搞事”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