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殷铭接触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多少也能感知得到，对方是个年少有为的天才少年。
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魔宗的中流砥柱。
不想这么一个人才，却凋敝在了鲜衣怒马的年纪，实在可叹可惜。
难怪宗主面上难掩憔悴，就连他的外貌……
唉，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半晌，殷煞也只能万分惋惜地劝慰道：“还请宗主节哀。”
殷煞从空间戒中拿出一张卷轴，递给了灵曜。
“宗主，这便是幻影术。”
灵曜眼眸一亮，当即便接过了那张卷轴细细阅读。
殷煞正想说，宗主若是哪里不得要领，属下可以指点一二，灵曜身上便传出了一阵熟悉的术法气息。
殷煞：……
这幻影术他当年练了几个月才成功的，宗主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哈，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灵曜此时却微蹙着眉头看了过来，殷煞随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没有幻影？
殷煞抿唇不语，立即也尝试着召唤了一遍。
半晌，他半阖的眼眸陡然一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微一思索，殷煞又催动了体内的怨力。
灵曜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他知道，殷煞是在验证自己的术法是不是出了问题。
伴随着一阵幻光出现，一道身影渐渐在二人面前显现，先是脚踝，接着慢慢显露出全身。
人影身上的光芒一瞬间消散，那人睁眼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顿了顿，像是迷茫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后迅速对殷煞拜了一拜：
“城主大人有何吩咐？”
殷煞意味深长地看了灵曜一眼，随便找了个理由将那道人影打发走了。
他退后一步，在身后的座椅上坐下，手指抵在鼻尖，颇为凝重地敛眉思索起来。
灵曜没有多说什么，殷煞接触这个术法的时间比他久，也许他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正在思索细节，他若贸然出声打断，只怕会适得其反。
“宗主，您确定殷铭已经死了吗？”殷煞斟酌了一番措辞，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
灵曜眸光一凝，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顿时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殷铭可能并没有死？！”
殷煞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幻影术只能凝出已死之人的幻影，若那人还存活于世，自然就不会出现。”
***
远在龙宫的殷铭突然打了个喷嚏，幸好他只是在一旁全程指导小绿，不然做蛋糕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出，多少有点埋汰。
小绿硕大的脑袋转向了殷铭，“嗷呜嗷呜？”殷师父你怎么了？
殷铭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在庭院里吹风，有些着凉了。”
监督着小绿将剩下的步骤做好，时间又过去了大半。
期间龙丞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说流萤已经来了，让殷铭忙完就去见她。
殷铭应了下来，又把龙丞推了出去。
这货只要在厨房里就一直霍霍那些可即食的食材，地主家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赶走龙丞后，世界总算清净了，小绿也可以专心接着做蛋糕，简直完美。
直到做到最后一步，亲眼看着小绿将蛋糕放到特制的锅上开始蒸煮，殷铭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看着火，大概一刻钟后就能出锅了。”
小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殷铭离开了厨房。
回到寝宫，流萤已经坐在殿中的水晶桌旁等候多时。
“抱歉啊流萤前辈，在厨房做了份糕点，花了点时间，让您久等了。”
“前辈若是不嫌弃，等小绿将糕点端上来后可以尝尝。”
殷铭礼貌地行了一礼，在流萤身旁的白玉石凳上坐下。
流萤面色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得地勾起了唇角，娇媚的容颜顿时如极致盛放的玫瑰，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那我倒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了。”
随风轻轻飘入殷铭耳中的，还有一句，“应该没有人能做得比他更难吃了吧。”
殷铭局促的眨了眨眼，这句话他应该要听到，还是应该假装没听到？
“我已经联系了神域的莫长老，三日后，你便可前往神域修习。”
没有给殷铭反应的时间，流萤一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淡漠，直奔主题道。
殷铭点了点头，既然流萤主动转移话题，那他也不会继续多嘴惹人不快，便顺坡下驴道，“麻烦前辈了。”
“不必言谢。”流萤抬手为自己添了杯茶，递至唇边抿了一口，“我也很好奇，你此番前去，会探究出什么秘密。”
殷铭勾唇一笑，又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他其实有点想问流萤遇到的另一个穿书者的情况，虽然流萤也说过有机会会跟他说的，但殷铭还真不知道第一句该怎么开口。
再者，他方才似乎还触动了流萤的某些记忆，要是这个时候提起那个人，会不会不小心踩雷啊？
“娘亲！铭哥！”龙丞一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殷铭听着他咋咋呼呼的语气，不解地望向了殿门口。
下一秒，龙丞那张帅脸果然先从门外探了进来，“娘亲，您和铭哥谈完事情了吗？”
“出什么事了？”流萤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样子，语气毫无波澜道。
“魔宗那小子又来了，还说让我们交出铭哥。”龙丞不满地撇了撇嘴，踏进殿中。
从他嫌弃的表情和对对方的称呼，以及那个‘又’字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烦了这个时不时就来龙宫闹事的男人。
殷铭此时脑子还没转过来，他不解地看向龙丞，端起面前的茶杯，虚心请教道：“魔宗那小子？谁啊？”
龙丞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跑得太快，他还真有点渴了，“还能是谁，灵曜呗。”
两个字，成功让殷铭喷了一口水。
幸好殷铭及时将头转向了无人的一侧，不然龙丞的脸就得遭殃了。
“铭哥你干嘛！”
还是有一些水珠喷到了龙丞的衣角上，惹来对方一阵大叫。
“抱歉啊龙丞。”
殷铭望着他裙摆上的水渍，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同时心中越发不安起来。